小喬眼鏡店

只有你懂那片星空的美,流星過去身旁的人都沒發現

【底特律】殘忍的真實,走樣的願望(上)【抗寒組】

*可能有讓人不愉快情節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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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天前




他在經過茶水間時瞥到老警官的身影,似乎在和他的同事聊天,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帶著笑意。

「……你變得好不一樣。」

「怎麼說?」

「看起來終於像個精明幹練的資深警官而非穿著撿來大衣的流浪漢。」他的警員同事笑了起來,沖開的咖啡香氣充滿了整個茶水間。

「我只是回到原本的樣子而已。」

「那很好,漢克,你不知道我們多想見到你回來。」

哈哈。老警官自嘲的笑了幾聲。

「過去一切就像一場噩夢,而我甚至不知道怎樣才能清醒。」

他想他應該回去工作......這不是偷聽,但就是有點尷尬。在他猶豫的當口,對方率先發現他。

「康納!」

他被一把拉過去,並且收穫一個大大的擁抱。人體的溫度貼著他的制服傳過來,鼻尖充斥著褐色大衣曬了一整天太陽暖洋洋的氣味。





122天前




午休的時候老警官被叫進了弗勒的辦公室,他聽到對面桌的人嘟囔著諸如『又怎麼了我們可沒惹事』『哪個渾球想檢舉我』的話,一臉不情願地走過去。

他也自然的跟了進去,推開玻璃門後狹小的空間裡出乎意料的待著兩個人。

「這位是調來我們分局的新人,戴妮。」

對方很有禮貌的彎了彎腰,青春洋溢的臉散發著熱情。

「你是老警員了,戴妮會跟著你學習,希望你能給個榜樣。」

「所以……?」

「她從現在開始編入你的組內。」

「等等,你在開玩笑嗎?」漢克率先反對。「弗勒,我和康納是緝毒小組!新人什麼都不會學到,並且最糟的是你根本是在打擊她的工作熱忱。」

「先別急著反對,這是她的履歷。」弗勒惱怒的扔了一疊紙過去。「戴妮本來是鑑識科的,她的耐心恐怕比你這個老人還多!」

「那為什麼——」

「她是自願調職,沒有陰謀,沒有後台,你答不答應?」

空氣安靜下來,他們互相瞪著對方,其實不用想也知道誰會讓步。他在心裡倒數,五,四,三,二——

「……好吧,但是我旁邊可沒有多的辦公桌。」

弗勒不知道是有意還無意的,瞥了他一眼。然而漢克立刻惡狠狠地發出威脅的聲音。

「你知道我的搭檔永遠不會站在那面牆的對吧?哈?」

「是是是,我明白,當然明白。」黑人上司舉起雙手,「我沒有要趕他的意思,麗莎剛好請產假,戴妮可以先坐她的位置。」

他們走出去時還聽到對方小聲嘀咕,「真不知道是誰當初激動拒絕仿生人的幫助」。

他看向漢克,對方不好意思的別過頭,抓了抓亂蓬蓬的灰髮。




107天前

 



自從新人加入沒多久後,他們就得到線報,開始漫長蹲點生活,他猜測今天大概又是一個毫無波瀾的一天。

漢克坐在副駕駛座啃著他的麵包,整個人都充斥著疲憊。他沒有這類生理困擾,唯一缺點是待機時不能像以往掏出硬幣把玩。偶爾從後照鏡望去,他們的新隊員也望著窗外一動不動。蹲伏了十幾個同樣的日子,難得的沒有聽過新人的抱怨。

他瞇了瞇眼,整個街道在他視野裡都像定格動畫一樣精細的逐幀播放,每日每夜固定的掃描做了不下數百次,精緻的腦袋裡線路劈啪作響。「哦?」

一個人影掩人耳目的沿著牆邊陰影閃過去,截圖放大再放大,匹配相似度高達92%。他拍了拍旁邊的人。

「副隊長。」

對方立刻扔下麵包,迅速交換了眼神後兩人雙雙跳下車。跑沒幾步後面忽然響起了腳步聲,他回頭才發現戴妮跟了上來。

「妳……妳先回車上?」漢克百忙之中比了個待命的姿勢,「康納這邊!」

他們左右包抄,對方大概也沒想到自己都躲了一個月,處處小心謹慎避開鏡頭,結果還是被條子盯上。

壓著通緝犯回去後,清點屋裡紅冰原料的工作就交給了戴妮。漢克似乎很讚賞新人的工作能力,至少在最讓他頭痛的文書紀錄方面——「也許弗勒說的沒錯,我不該先入為主,多一個負責事務的搭檔還不賴。」

「漢克,我也能做這些工作。」他立刻反駁,而且這些本來也都是由他處理。

「喔,是啊,但是這樣你也可以輕鬆點,」漢克揉了揉他的頭髮,把他維持了十幾天一絲不苟的髮型瞬間揉亂。「別以為我不懂,仿生人不休息不代表他不會損壞。」





103天前




他被圍繞在警用仿生人中間。這是他們上個任務的慶功宴,每次警局解決一個又臭又長的案子,弗勒都會找個好日子來樂一樂,其實在他看來更像是一群寂寞的人聚在一起的藉口。漢克正坐在對面,人聲嘈雜,他不得不調大音量過濾雜音才能聽見對方的聲音。

「……妳知道的,呃、我一直都是和康納一起,所以就忘了……」

似乎喝多了,聲音都有些含糊。

「沒關係的,副隊長。」

「不、我跟妳保證,下回一定會讓妳真正學到點東西……偵查的技巧,還是擬定路線的方式,看妳想學什麼。」

「好的,」她笑了。「我很期待。」

他看到對方似乎搖搖晃晃的想站起來。

「啊!需要我送您回去嗎?」

「沒事……」漢克搖了搖手。「康納!抱歉我們可能要先走了……」他立刻上前扶住對方的腰,漢克靠在他肩膀上,難受的摸著肚子。

「我胃痛。」

他小聲地壓抑著聲音說道。

「預約診所?」

「不、吃點胃藥就好。」

「我記得家裡沒有胃藥了,路上買?」

「好……」

 



89天前

 




他聽到破空的聲響和戴妮猛地倒抽一口氣的慌張。

子彈就這麼穿進漢克的左腹部,血珠像艷麗的花朵般爆開。非人類的反應速度讓他在剩下的人發難之前,把漢克往後一拉自己借力滑進屋內。至少有三個人,他踩著點閃避襲來的子彈,像打靶一樣——右肩、左腿,胸口、右腳,腦袋。一個彈匣堪堪打空。

一時之間只剩滿地的呻吟聲。

「Clear!」他回頭喊到。

戴妮壓著漢克的腹部,那裏全是一片猩紅,「幹的好,康納。」老警官疼的發出嘶嘶聲。

「救護車三分鐘內會到。」他蹲下來看著被戴妮抱在懷裡面色慘白的漢克,一時之間忽然非常的憤怒。漢克會沒事的,他初步掃描過了,沒有傷到臟器,但如果他再慢一步呢?

他想要——把那群人的軟組織打得面目全非——而他的確可以辦到。滿著的彈匣還有一個,這是純粹的洩憤,沒有實質上的意義。然而模擬出的景象告訴他這麼做可以緩解他的不穩定。

 

他聽見救護車鳴笛,緊握著的拳頭頹然放下。






85天前





難得的假期。

漢克正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看著肥皂劇(螢幕還是他移進臥室的),他在流理台試圖切兔子形狀的蘋果,門鈴忽然響了。

不是弗勒,他驚訝的看著眼眶紅著看起來就是剛哭過的女孩。

「你好康納,我、我來看安德森副隊長……」

他側身讓開,「漢克在臥室。」

「謝謝你。」戴妮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走過去。「副隊長,您的傷還好嗎?」

漢克下意識地摸了摸左腰側的繃帶。「呃、噢……不是什麼大事,醫生也說躺幾天就好了。」

女孩沉默了,然後有什麼熱燙的東西啪搭啪搭打在漢克手上。

「喂喂,妳——」他一下慌張起來。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對方。

「副隊長……我明天就會申請調離,希望您能好好養傷。」

她顫抖的說。

「……為什麼?」漢克皺了皺眉。

「我怕害死您。」

「等等,戴妮,聽好,這個傷跟妳一點關係都沒有。」他難得聽到副隊長壓低聲音。「危險沒排除前擋在前面是我的責任——不論身後站的是誰都一樣,如果讓新人第一個送死,那我就是個垃圾。」

「妳要是因此打退堂鼓,我不會多說什麼,可是既然決定過來,不是早就該做好心理準備?還是妳認為逃避那些殘忍惡意就能假裝這個世界都很和平溫馨?」

戴妮搖搖頭,眼淚還是止不住的落。她伸出手,握住老警官放在被窩外的手。漢克沒有抽走,只能不知所措的看著他端著蘋果走進來。

「漢克不會有事的,戴妮。」他冷靜地說。「我會保護他。」

「我知道,我……我只是嚇到了。」

戴妮終於把手收回去接過康納遞給她的紙巾,擦掉滿臉的淚水。漢克則是一臉嫌棄的看著可愛形狀的蘋果,「這是什麼?兔子嗎?」

「巨型安哥拉兔。」

「哦?」他訝異的抬起頭。「這麼精確?」

一旁的戴妮還帶著淚痕噗哧一聲笑出來,「抱歉我……副隊長,您生活上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謝謝妳的好意,不過可能只有康納能幫我。」漢克一下咬掉兔子的頭。

 

是的。

只有他能幫忙。

他總是在晚飯後扶著漢克進浴室,替他脫下衣服,然後仔細地用濕毛巾一片片肌膚擦過去——醫生說漢克的傷口不能碰水——對方永遠不會習慣,永遠會遮遮掩掩釋放出害羞的情緒。

受傷的漢克幾乎沒有行為能力,想走幾步路都需要他攙扶。他一天的時間都跟漢克待在一起,從來沒有這麼親密過——他貼著對方的身體,因為長時間沒有活動,老警官的睡衣是一股軟軟的氣息。

 

漢克‧安德森必須依賴他。只能依賴他,哪裡都不能去。這個認知讓他過於興奮。






62天前





「康納。」

他越過螢幕看去,漢克正百無聊賴地轉著筆——那是他的建議,有鑒於老警官怎麼也學不會手指推硬幣的動作——「你們模控生命真的不會舉辦什麼聖誕派對之類的東西嗎?」

他思索了一會。

「我的記憶裡顯示沒有。」

「好吧,好吧。」漢克嘆了口氣。「那你可沒理由翹班了,我還想幫你一把來著。」

整個辦公室現在只剩他們兩個……晚上七點後警員就陸陸續續離開回去陪伴自己的親人,就連弗勒都在九點時收拾好公事包,拍了拍漢克的肩膀後瀟灑的走出去。他有理由懷疑值班表是故意這樣安排的。反正全警局都知道他是單身中年,和他的仿生人搭檔剛剛好……喔,過什麼節日?弗勒表示,犯罪可不會放假。

戴妮也在十點左右帶著歉意跟他們道別,她這個時間點才回去已經仁至義盡,但是康納……漢克又看了他一眼。

「嘿,我們值勤結束後,去附近商圈逛逛吧。」

「漢克……」

他的仿生人搭檔似乎很感動地看著他。「商店這時候都關著。」

「呃,那餐廳——」

「沒有預約的話應該都滿了。」額頭上的黃燈閃了幾下。「對,都滿了。」

他挫敗的說,「算了,那就直接回家吧,也許適合我們的就是沙發和電視。」

「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副隊長,我想和你一起去看一看那個遊樂園。」

他想起在雪地裡被槍指著頭的那次。

「遊樂園?」漢克不可思議的看了他一眼。「那裏已經廢棄了。」

「我們可以走一段路,欣賞雪景?」

「你也會欣賞風景?」

「模控生命有給予我基礎美感的認知,比如說我就覺得你的衣服品味——」

「停,說到這個,我才想問你呢,幫我拿那件條紋襯衫是什麼意思......我自己都不記得有過那種老式笑話的衣服。」

他們在閒聊之中接了個緊急電話,之後是一晚的平靜。漢克喝了不知道第幾杯咖啡壓住睡意,等到和姍姍來遲的同僚們交班完,眼皮已經快張不開。

他開著車看著副駕駛座的人歪著頭打盹,當然知道對這個人類而言現在最需要的是回家,洗個熱水澡,然後暖烘烘的上床。

 

可是他現在執拗的想要漢克陪著他。

 

「漢克。」

 

他靠著路邊停下車,看著對方的側臉。灰白的頭髮垂下來,整個人毛茸茸的縮在大衣領子後,平穩的呼吸著。他把手覆上對方的手,手指從間隙中穿過,偏過頭湊上前蹭了蹭對方的脖頸。

皮膚下是突突跳動的血管,跟摸相撲一樣搔癢的感覺,但是又好像有那裡不對勁。





 60天前





他們收到戴妮的聖誕禮物,漢克是一個看得出極有設計感的領帶,而康納的是一枚紀念銀幣,就連相撲都有一包高級狗糧。

漢克很不好意思,「抱歉,我不知道可以送妳什麼……妳們這年紀的女孩喜好我不是很明白。」

「其實只是想謝謝您的照顧,不過也許……」女孩狡黠的笑了笑。

「可以請我吃頓飯?」

「當然。」

漢克立刻就訂好了時間,三人座位。可是到了當天晚上,耶律哥忽然臨時有緊急任務通知他處理。





57天前




昨天漢克似乎聊得很開心,到了快九點才回來。今天值勤時難得的和戴妮一路上聊著天。有些是籃球有些似乎又是古典名著,他在腦中搜索好資料下載,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加入話題,他只能提出數據,照本宣科書評心得,然而漢克想聽的肯定不是這個。

「原來戴妮也知道,我以為現代的年輕人早就不曉得這些東西了。」

回程時漢克高興地向他說,心情很好的甚至哼起了歌。

「漢克,我想更加了解你。」

他終於忍耐不住。

「嗯?」對方投來一個疑惑的眼神。「你還想了解我什麼?都住在一起了。」

我想知道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更具體的,怎樣會讓你笑的和剛才一樣開心,讓你願意跟我說更多的話。

「……我不確定。」

「是吧,不過也許我們下次可以邀請戴妮過來,她說想看看我的收藏。」

 




10天前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煩躁。

漢克的屋子越來越熱鬧了,戴妮會來借書借唱片,然後在下個休假日歸還,他們當然不會只在玄關說句話就分開。老警官會親自泡一壺茶,然後他們可以聊兩個小時。

明明對方是人類,絕對不可能和他一樣加裝什麼談判組件、分析組件,可戴妮總是能精準地掌握漢克的喜好,他似乎可以看到不存在的好感度條嗖嗖嗖的往上加。

再之後某一次任務時提到了電影,於是有的時候就成了放映時間。三個人坐在沙發上,一個下午就這樣過去。可他的情緒卻沒有因為這片和諧的景象感到任何一點平靜,他甚至偶爾會在無人之處聽到嘲諷的笑聲。

也許該去檢修一下了。他想。






 6天前

 



「康納,」戴妮在他經過茶水間時叫住他。「不好意思,我想知道……」

她猶豫許久,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外面。「我想知道……」她深吸一口氣。「好吧,呃,我想知道那個,」

「安德森副隊長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他感覺自己的視覺傳感器似乎模糊了一下。

「……我不知道。」

「是嗎……啊、我知道副隊長離婚了,但是不確定他有沒有喜歡的人,」對方苦笑了下,「我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蠢。」

 

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蠢。

他咀嚼了一下這句話的涵義。





4天前





 如果他們交往了他會怎麼樣?他不得不思考這個問題。顯然的漢克對這個女孩抱有好感,再者比起仿生人他本來就更喜歡人類。

他會被要求搬出去然後看著戴妮占據他的空間嗎?噢,這不是他的空間,他懊惱的想起來。這是漢克‧安德森的財產,他只是寄住在這,也從來沒交過房租。漢克想要讓他滾,他可沒理由說不。

也許他們會結婚,戴妮就可以毫無理由的抱抱他,親親他,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他的警官不再需要他的照顧。相撲至少可以留在這,而他是顯然沒有辦法了。

他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覺醒而感到那麼痛苦過,全身上下的釱液好像要蒸發。

 

——我以為他們在乎我,我愛他們,而在他們眼裡我什麼也不是。

——你現在了解我的感受了嗎?





1天前

 




漢克告訴他戴妮有重要的事情想和他討論,所以明天休假時單獨約他出去。

「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想說什麼。」

對方聳聳肩,「這個年紀大概都是『不清楚未來該怎麼抉擇』或是『和家人關係緊張』之類的吧。」

他不明白為什麼漢克說起這個要露出笑容——不是嘲諷的勾起嘴角,單純就是一個溫暖的微笑。好像是對孩子的一種無可奈何。

他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懼意。




今天





七點半叫醒漢克,對方惺忪著睡眼洗漱完後,打著哈欠煎吐司。他給同樣也飢腸轆轆的相撲倒好狗糧,然後一起坐在桌前看晨間新聞。

「我們約下午,」他隨口回答。「你沒事的話先來幫我一起整理院子吧。」

雜草實在太多,漢克又沒有工具只能用手拔,直到十點左右終於弄好了,渾身是汗的走進浴室淋浴,出來後換把他抓進去——熱騰騰的蒸氣全是沐浴露的氣味。

午餐也是漢克自己做,他煎了培根蛋,聞起來很香。他們聊了會案件,隨機選了一片唱片播放。他看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心情卻輕鬆起來。

「你要是出門的話記得鎖門。」

漢克提前了半小時,穿著件他那花紋襯衫。

「了解。」

他在確認門關上後走進臥室,從漢克衣櫥裡拿出那條戴妮送給他也是他唯一的領帶。雙手靈活地打了幾個結,確認織物的強韌度足夠成年男子的掙扎。

他深深吐了口長氣,額頭上的LED燈紅的像染血。

 

這是詛咒,丹尼爾的詛咒。異常的電流刺激著他大腦的迴路,曾經接收到的亂碼忽然自動排列起來,他輕而易舉地就能讀懂——

 

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他佔有

 

這太瘋狂了。

他想。

但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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